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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考古#
头朝下看美国（http://t.cn/A6TTmWEC）
2009-04-14 16:52 文明建设1998年第七期 作者：任树宝
事情往往这样，变换个角度看问题可能视野更开阔，没准还会有新发现。有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郭达和蔡明演小品，他们与美国勤工俭学的"儿子"通电话时，说了一句话"难为我儿头朝下洗盘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的美国之行，虽说匆匆忙忙，走马看花，却也颇有感触。归来后想形诸文字，刊于报端，又一时找不到好题目，只好借用小品中的那句话，叫做《头朝下看美国》。
敬业与竞争
由北京出关，乘飞机往美国，上午10点飞机起飞，还不到下午3点天就黑了，晚上9点天又亮了。我们从东半球飞向西半球，飞行的方向与地球自转的方向一致，先是背着太阳飞，到了西半球又迎着太阳飞，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加上难以入睡，把人搞得疲惫不堪，迷迷糊糊，无精打采。我自以为还不算懒惰，有时间就想读点什么。这会儿因为没精神，一本杂志握在手里翻了几次却读不下去。这才知道长时间坐飞机并不轻松。
在我左前方有一个蓝眼金发的小伙子，飞机起飞半小时后机长通报解除约束，他便用笔记本电脑工作，一直干了十来个小时，几乎是整个飞行过程。除了用餐和去卫生间，没见他休息过。通道左侧中间位置上有一位白发苍苍的美国妇女，看上去有六十来岁了。飞机起飞后她就在一本厚厚的英文文件上改呀画呀，加写上整段整段的英文，密密麻麻，一页又一页，一气儿工作了八九个小时，直到天亮前才靠在座位上打了个盹。如果说年轻人精力充沛，长时间不累似乎不难理解，但六十来岁的老太婆也照样分秒必争，勤奋工作，又作何解释呢？他们令我这个自为并不懒惰的人汗颜。
到芝加哥我们住在"Best Western"旅馆。这是一家"连锁店"。旅馆并不大，总共才三十来个房间，但是整洁干净，管理得井然有序。无意中我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打扫卫生清理房间的女工跪在卫生间的地上，双手用白毛巾抹布擦地面的釉面砖，连便盆底座下、浴盆角处的水垢也用小刀片一点点地刮掉了。那种全神贯注的工作态度，仿佛是在雕刻一件精美的工艺品，连我走进房间来都未察觉。这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后来，在日本东京的成田机场，类似的情景又映入我的眼帘，我们正等待办理入关的手续，一位旅客不小心撒了几滴水在地上。日本海关的一位工作人员立即走上前，从裤袋里掏出雪白的小块毛巾，单腿跪在地上用力擦了半天。这两件事给我的印象极深，这是以前我很少见到的。
在美国，除了在纽约的街头见到几个游游逛逛的黑人外，各城市街道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或夹着公文包、或端着可乐杯，总是一副赶飞机的神态，急急忙忙的。我把我的观察告诉了旅居美国多年的一位朋友。他听后对我说："你说对了，在美国，工作效率高，节奏快，一天到晚都很紧张。无论什么人种什么肤色，想要在美国生活下去，就得像上了发条的机械转不停，匆匆忙忙，紧紧张张的。否则，你就会丢掉工作，失去饭碗，敬业的背后是竞争，优胜劣汰。你不抓紧时间，勤恳工作，别人就会取代你。这里没有铁板碗，没有大锅饭，也不存在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的问题。"
在美国给国内的亲友买下些东西，装在一只结实的硬塑手提箱里。从洛杉矶旧金山到东京，再到北京，几次发行李取行李，几经辗转，完好无损。等到了哈尔滨的家中却发现箱子摔裂了，连里面的药瓶也被子砸破了。箱子盖上裂了一道大缝子，就像被人用刀在脸上划了一刀似的。也许是哪个小伙子因为奖金少，和领导刚吵完架，心里正憋着气……我不明白，箱子历经三个国家，在空中飞行了一大圈，一路上都是好好的，为何偏偏到自己的土地上就坏了呢？虽然每件行李都交了保险费，收据就在我手中，可是东西没丢，你找民航部门又能怎样？
四通八达
初到美国一切都感到新鲜，印象最深的是美国的交通极其便利。
由北京飞机起飞十二个小时后，到底特律机场转机去芝加哥，这是我们进入美国后的第一站。底特律机场不是美国最大的机场，但比我们的首都机场大四五倍，从一个登机口转到另一个登机口，就走了近二十分钟。跑道上每分钟都有三架飞机起降。在美国，长途客运主要靠空运，人们公出或旅行，远距离的大多乘飞机。因此，美国的空中运输网络很发达。
美国的高速公路纵横交错，密如蛛网，路面宽，路况好，车速快，因而，几百英里以内的路程，许多人都愿意驾车往返。从纽约去华盛顿的高速公路，光是一个方向的半幅就有八条车道和两条停车检修的备用道，隔离带的那边还有逆方向的相同宽的八条车道和两条备用道。你说这是公路还是广场？我们的面包车一直行驶在紧挨着隔离带最左边的车道上，更是畅通无阻。我不解地问司机为什么有这种优待，他告诉我，为了减少路面的拥挤或塞车，政府鼓励多拉快跑。按照当地的法律规定，只有载客四人以上才能在里侧的三条路上行驶，车中只有一两人的只能在中间的三条路上行驶，最外侧的两条路是专供卡车或特种车辆通行的。我们的车里坐了十来个人，怪不得呢！
汽车从纽约到华盛顿约要跑五六个小时，由于路经费城和巴尔底摩耽误了些时间，进入华盛顿市前天已经黑了。你往隔离带左边看，八条车道上灯火通明，一个个怪物似的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从远处迎面飞速而来，擦身而过，呼啸而去。一个紧跟一个，形成灯的河流，光的涌动，十分壮观。再看我们前进的方向，八条车道上一辆辆汽车尾灯闪烁，星星点点连成通红一片，醒目耀眼。司机刘师傅诙谐地说："你们看，迎面来的车辆多像一条灯的长龙？我们这边像不像一群猴子撅起了屁股？"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困意倦意顿时不见踪影。
按照当地的法律，年满16岁的青年拿到驾照后就可以独立驾车，但我们见到这个年龄驾车的人并不多。倒是看到不少古稀老人驾车，无论是没牙瘪嘴的老头，还是白发如银、嘴唇血红的老太婆，个个精神抖擞，车子开得飞快。心脏病突然发作怎么办？我真为他捏一把汗。但这只是杞人忧天，这么大年龄开车到处跑在美国并非个别。难怪人们说，中国的孩子长大慢，成年后老得快；外国孩子成熟早，成人后老得慢。我想这大概包括了生理和心理两个方面。
公路上汽车多如甲虫，川流不息，却很少有车祸或塞车。高速公路上单向行驶自不必说了，连纽约这样人口密度全美第一的大城市也很少塞车。就是塞车程度全美第一的洛杉矶也比我们好多了。仔细观察才发现，像纽约、芝加哥等城市的中心街道、行人和车辆集中的十字路口，大多是几条街口的红绿灯统一动作。绿灯时几个街口同一方向全是绿灯，红灯亦然。这样就不会出现我们这种现象：这个街口是绿灯，汽车刚启动，没开出几步下一个街口是红灯不不停下来，等了半天刚刚通过，第三个街口又是红灯了。汽车比牛车快不了多少。在美国的半个月，没见到一个交警站在信号灯下指挥行人或车辆，所有信号灯都由电脑控制，所有行人或车辆都自觉按信号行进，无人冒进，即使深夜也是如此。这一点真令人佩服。
偶尔有外来者不懂规矩，抢过横道闯到街中心了，行驶的汽车便停下来，司机会朝你笑笑并摆摆手让你先过去，然后他再开车。这与我们回国时经日本短停留，在上野见到的汽车飞快，摩托车开得嗷嗷直叫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叫在美国车躲人，在日本人躲车，在中国呢？不管是谁挡谁的道，经常听到的是"你眼睛瞎啦？不要命啦！"可能还会听到一句对骂："你才瞎呢！"
路况好，车行就多。各城市里夜间灯火通明处，不是车行就是加油站。**小小的车行到处都有。有专声音一种牌子各种性能的车的，也有卖几种牌子的，有卖新车的，也有卖旧车的。无论新车旧车，任你开出去兜一圈，买不买自便。
车多，停车场就多。任何一个公共场所前后都有停车场。我们见到最大的是五角大楼外的停车场。停几百辆甚至上千辆不成问题，足有十几个运动场大。
自行车在美国主要用于锻炼身体和娱乐，很少用作代步工具。每逢周末，小汽车上架着冲浪板或自行车，多半是去海边度假，自行车成了娱乐消谴的工具。只有纽约例外，自行车可以不受交警的约束。骑车人车技之娴熟俨然一个杂技演员，令人惊叹。原来，他们是专门往返于各大公司之间传递公文或信件的。若用汽车传送，市中心车速受限，还要找停车场，反倒误事，各大公司便想出了这个高招。
破碎的地球模型
在联合国大厦前的广场上，有个意大利赠送给联合国的地球模型雕塑。这个地球模型伤痕累累，裂得十字八道，活像个娇嫩的鸡蛋打碎后剩下的空壳。它在向世人发出警告，呼吁人类要注重保护环境，若再不节制人口增长，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未来地球就是这个样子。那时，人类的命运又将怎样？
联合国总部
美国注重资源保护。我们从飞机上看到几乎所有的山岭都被森林覆盖着，但美国的造纸业却从国外进口木材或纸浆。导游告诉我们，美国自己打了不少油井却封存不用，从国外进口石油，等将来世界石油价格飞长时，它再使用自己的石油或向国外高价出售。这就叫长远打算或者说市场经济观念。
美国注重环境保护。高速公路的两旁全由树和草坪盖着，见不到裸露的土壤。城市街道除了水泥路面和人行道外的石板路外，草坪、绿地、街心公园，随处可见。华盛顿、芝加哥、旧金山等城市的街道纤尘不染，白衬衣穿两三天不脏，皮鞋可以一周檫一次。草坪绿得像油画上画的一样，油汪汪的，让人怀疑不是真的。汽车穿行却不见尾气，连白烟也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只听到一次汽车鸣笛声，几乎所有的汽车都不鸣笛。机场的候机厅里全铺上地毯，竟比我们的会议室还干净。从整个市容来看，芝加哥是最干净的城市，无可挑剔，优于华盛顿、洛杉矶和纽约。
纽约街心公园的草坪中或树枝上松鼠欢蹦跳跃。米德湖上野鸭成群，鱼头攒动。你只要向湖里投点面包渣，立刻有一大群鱼围上来，数也数不清，每条都有十来斤。旧金山艺术宫前的湖面上，喷泉似瀑，彩虹如画，天鹅戏水。在麦当劳总部大楼前，我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蓝天如洗，阳光明媚。曲折的长廊下是碧绿的湖水，微风拂过涟漪阵阵。几只洁白的天鹅在宁静的湖面上畅游，湖边是如茵的草坪，草坪周围的甬道边有供员工们小憩的长椅。长椅前面竖立着两面旗帜，一面是美国国旗，一面是企业标志的麦当劳公司的旗帜。
我们好奇地问导游，有没有人伤害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导游告诉我们，去年有一个小青年恶作剧，毒死一只大雁，立即有人打电话告诉了报社，报上一登，舆论大哗，人们纷纷投书或打电话给报社、电台、电视台，群起而攻之，一直谴责了一个月才平息。他笑着对我们说："你们若想在美国出名很容易，只要把那湖面上的天鹅抓一只来煮吃，立即就能变成全美头号的新闻人物。"众人哈哈大笑："得了，这样的新闻人物还是不当为好！"
在美国，另一个注重环保的重要标志就是：任何一个城市的生水都达到了纯净水的程度，可以直接饮用。导游幽默地说："就是克林顿走在大街上，只要他愿意也可以喝这生水，保证不会因为闹肚子而影响他处理公务。"无论大小城市的机场、码头、公园、路边，都有自动饮水器，用手一按开关，水柱便轻轻地喷出来，饮用卫生，方便行人。
最能反映一个企业、一个城市、一个国家文明的程度，莫过于厕所了。我们考察过的几个企业，包括所经城市的公共厕所，个个洁净、幽雅、舒适，无纸屑，无烟蒂，一尘不染。卫生间里冷热水管并列，洗手液、烘干器、纸巾、手纸，一应俱全，管理有序。
说来可笑，我带了两个卷手纸和一大包餐巾纸，最后成了负担不得不扔进垃圾箱。每个宾馆的卫生间里不仅有两套大浴巾、毛巾、面巾、香皂、梳子，还有两卷手纸，一卷是打开的，一卷是备用的，另外还有一盒擦手用的纸巾。真是考虑周到，应有尽有。
若评美国环境、卫生最差的城市，我愿投纽约一票。纽约的桥墩和钢梁上、楼房的墙壁上、公路两旁的水泥坡上，甚至电线杆或垃圾箱上，到处是用白色油漆涂写的英文标语口号或画的妖里妖气的图案。据说这是当代青年，尤其是黑人青年的杰作。当地华人把这称作"涂鸦"。这成了纽约与其它城市不同的一大"景观"，也是糊在纽约脸上的膏药。
纽约的卫生也不敢恭维，除了华尔街、中心广场、百老汇和海边公园主要场所外，市民居住区脏乱差。令人羞于启齿的是，最差的除了黑人居住区便是华人居住区。烟蒂碎纸到处都有，纸箱破筐堆在路边。不知是带去了东方人的"节俭精神"，还是带去了东方人的丑陋？
离开联合国大厦广场时，正巧有两名工人在擦拭维修那个破碎地球的模型。于是我感到，不管怎么说，美国人的环保意识和资源意识到底还是高人一筹，至少，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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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19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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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掌握话语权实在太爽了
98年正常吧，就算是09年写这文章感觉都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