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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一个还是殖民大国的英国人大谈民族主义的危害好像很别扭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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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4-4-13 17: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虽然奥威尔文中也猛烈谴责英国的民族主义,但他有没想过新生国家特别是第三世界民族不靠他笔下的民族主义拿什么来团结大多数反对殖民主义啊?


奥威尔:民族主义小记
说到“民族主义”,我首先指的是认为人可以像昆虫那样分门别类,可以给数百万乃至数千万人贴上“好人”或“坏人”的标签这一思维定式。①但其次——这一点更加重要——我是说一个人对一个国家或一个团体产生了认同感,将其凌驾于善恶之上,并认为除了维护它的利益之外再无其它责任。民族主义不能和爱国主义混为一谈。这两个词的用法都很模糊,对其加以任何诠释都会引起争论,但你必须在二者之间划清界限,因为它们涉及到两个不同的甚至是相抵触的概念。“爱国主义”我指的是一个人对某一个地方和某一种生活方式充满了解和热爱,认为它们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但并不希望强迫他人接受。爱国主义的本质无论军事上还是文化上都是防御性的。而民族主义则与对权力的欲望是分不开的。每个民族主义者一以贯之的目的就是攫取更大的权力和更高的权威,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所选择的吞没其个体身份的国家或团体。

①作者注:国家,甚至更加模糊的团体,例如天主教会、无产阶级总是被当作个体,被冠以“她”的称谓。荒唐可笑的评论几乎挂在每个人的嘴上——比方说,翻开报纸,你就会看到“德国佬生来就是奸邪之徒”这些关于民族性的武断概括(还有“西班牙人生来就是贵族”或“每个英国男人都是伪君子”)。时不时地,人们会意识到这些概括根本没有依据,但说出这些话的习惯就是改不了;表面上拥有国际视野的人,如托尔斯泰或萧伯纳,也总是犯下这样的错误。

如果它只是被用于描述更加明显、臭名昭著的德国和日本等国的民族主义运动,所有这一切都再明显不过。当我们面对纳粹主义这一现象,从外部进行观察时,我们几乎所有人都会对它作出相同的评价。但在这里我必须重复上文说过的内容——我用了“民族主义”这个词,是因为没有更贴切的词语可供使用。在我使用“民族主义”时,它的延伸含义包括了诸如康米主义、政治天主教主义、犹太复国运动、反犹主义、托洛茨基主义与和平主义。它不一定表示对政府或国家的忠诚,更谈不上对祖国的忠诚,严格来说,它所涉及的团体甚至不一定真的存在。举几个明显的例子:犹太人、**教、基督教国家、无产阶级和白种人,都是热烈的民族主义情怀的对象,但它们存在与否却值得进行严肃的质疑。它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拥有能够被广泛接受的定义。

民族主义的情绪可能是完全消极的。比方说,托派分子成为与苏联不共戴天的敌人,而又缺乏对某个组织的忠诚。当你理解了这些含义时,我所说的民族主义的本质就变得更加清晰明了。一个民族主义者指的是一心只想着或考虑的重点只有争权夺利的人。他可能是一个积极的或消极的民族主义者——他的精神力量可能用于鼓励打气或诬蔑诽谤——但他一心只想着胜利、失败、荣誉和羞辱。他眼中的历史,尤其是当代历史,只有强权势力无休止的起起落落,在他看来,每一个事件都象征着己方的阵营蒸蒸日上,而被痛恨的敌方阵营江河日下。但不能把民族主义和对成功的膜拜混为一谈。民族主义者并不会遵循投靠最强的一方这一原则。正好相反,在选择了解自己的阵营后,他会说服自己所选择的阵营就是最强大的,即使在全然对己不利的事实面前也能坚持自己的信仰。民族主义是自欺欺人的对权力的饥渴症。每个民族主义者都能做出最厚颜无耻的卑鄙勾当,但由于他知道自己是在为某个比自己更崇高的事物服务,他还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在英国,如果你只是考虑人数,或许最普遍的民族主义形式是旧式的英国沙文主义。可以确定地说,这一思想仍然广泛传播,比大部分观察者在十几年前所相信的更广为流传。但是,在本文中我所关心的主要是知识分子的反动思想,在他们当中,沙文主义和老式的爱国主义几乎已经死去,虽然现在似乎在少数人身上得以复兴。在知识分子群体中,不消说,占据了主导地位的民族主义是康米主义——这个词取的是它的广义,既包括康米党员,也包括其“同路人”和笼统的亲俄派。我这里所说的康米主义者指的是以苏联为自己的祖国,认为自己的责任就是为俄国的政策辩护并不惜任何代价捍卫俄国利益的人。显然,今天英国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的直接和间接影响非常巨大。但许多其它形式的民族主义也在蓬勃发展,通过留意不同的甚至似乎互相矛盾的思想潮流之间的相似之处,你能最好地理解这个问题。

要说所有形式的民族主义都一样,甚至连它们的精神氛围也一样,未免过于武断。但有几条原则适用于所有的情况。下面是民族主义思想的几个主要特征:

偏执。民族主义者的所思所言所写几乎就只有他自己的团体的优越性。要民族主义者隐藏其忠贞即使并非不可能,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只要对他的小团体稍有诋毁或称赞他的对手,他就会立刻感觉不痛快,必须尖刻地予以反驳才能心安。如果他所选择的团体是一个国家,比如说爱尔兰或印度,通常他会声称它不仅在军事力量和政治品质上有其优越性,而且艺术、文学、运动、语言结构、人民的体格美态甚至气候、风景和厨艺都更了不起。他会对诸如旗帜的正确摆放、新闻标题的字体大小和不同国家的名字先后顺序非常敏感。命名法在民族主义思想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那些赢得独立或经历了民族起义革命的国家总是会更换名字,任何有着强烈情感的国家或团体一般会起几个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有不同的含义。西班牙内战的交战双方加起来有不下九到十个名字,表达不同程度的爱与恨。有些名字(例如佛朗哥的支持者叫“爱国者”,政府的支持者叫“忠勇军”)让人摸不着头脑,没有哪一个名字是敌对双方达成一致,共同使用的。所有的民族主义者都视传播自己的语言以压倒对手的语言为己任,在说英语的民族中,这一斗争以方言之争这种更加隐晦的形式出现。仇视英国的美国人如果知道某一句俚语是出自英国时,会拒绝使用它,而拉丁语推行者和日耳曼语推行者之间的斗争背后总是有民族主义的动机。苏格兰民族主义者坚称苏格兰低地民族的优越性,而社会主义者的民族主义以对英国广播电台的口音发起阶级仇恨的谩骂作为形式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民族主义甚至总是让人觉得有信奉交感巫术的色彩——这或许是因为焚烧政敌的肖像或拿他们的肖像当箭靶这一普遍行为而引发的。



不稳定性。民族主义者的忠诚感很强烈,但它是可以转移的。首先,正如我已经指出的,它们能够而且经常被指向异国。你经常会发现伟大的民族领袖或民族主义运动的创始人甚至不属于他们所膜拜赞美的国家。有时候他们是彻彻底底的外国人,更普遍的情况是,他们来自国籍不明的周边地区。比如说斯大林、希特勒、拿破仑、德·瓦勒拉①、迪斯雷利、庞加莱②、比弗布鲁克。泛日耳曼运动在部分程度上是英国人休斯顿·张伯伦缔造的。过去五十年到一百年来,民族主义的移情在文坛知识分子里是普遍现象。拉弗卡迪奥·赫恩③移情的对象是日本,卡莱尔和其他许多人的移情对象是德国,而在我们的时代,许多人则转投俄国阵营。但特别有趣的是,再次移情的情况也有可能发生。一个被推崇多年的国家或团体可能突然间变得面目可憎,热情被转移到另一个目标上,中间几乎没有过渡。在赫伯特·乔治·威尔斯的《历史大纲》第一版和其它同一时间的作品中,你会发现美国被夸到了天上,就像今天的康米主义者夸俄国一样。但是,几年后这一不加批判的崇拜就变成了仇视。固执的康米主义者在几个星期内,甚至几天内就变成了同样固执的托派分子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欧洲大陆,法西斯运动的很多成员原本是康米主义者,而接下来的几年很可能会发生相反的过程。民族主义者不变的是他的精神状况,而他的情感对象是可以改变的,还可能是虚构的。

①译者注:伊蒙·德·瓦勒拉(Éamon de Valera, 1882—1975),爱尔兰民族主义者、政治家,爱尔兰宪法起草人之一,曾于1959年至1973担任爱尔兰第三任总统。

②译者注:雷蒙德·庞加莱(Raymond Poincaré, 1860—1934),法国政治家,曾任三届法国首相,并于1913年至1920年担任法国总统。

③译者注:帕特里克·拉弗卡迪奥·赫恩(Patrick Lafcadio Hearn, 1850—1904),又名小泉八云,旅日美国作家,代表作有:《怪谈录》、《日本与日本人》等。


但对于一个知识分子来说,移情是一个重要的功能。它使得他的民族主义情绪能够远远超出他在为自己的祖国或任何他有切实了解的团体鼓噪时所能达到的程度——更加粗俗,更加愚蠢,更加歹毒,更加虚伪。当你看到由非常明智感性的人所撰写的关于斯大林和苏军等等的奴颜婢膝或肉麻吹捧的垃圾文字时,你会意识到只有在某种形式的思想错位发生时这种情况才有可能出现。在像我们这样的社会,任何被称为知识分子的人对自己的祖国怀有深切的情感是罕见的事情。公共舆论——他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所意识到的公共舆论——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身边的大部分人都在愤世嫉俗和怨天尤人,出于模仿或纯粹只是出于怯懦,他或许就会形成同样的态度。那样一来,虽然他放弃了最触手可及的民族主义思想,但他并不会拥有真正的国际主义思想。他仍然觉得需要一个祖国,自然而然地会到国外去寻找。找到之后,他会毫无节制地沉溺于那些他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的情感。上帝、国王、帝国、米字旗——所有被打倒的偶像改头换面之后重新出现,而由于它们的本质没有被认出来,它们可以被安心地崇拜。民族主义的移情就像替罪羊一样,是在不改变一个人的行为的前提下获得救赎的方式。
对现实麻木不仁。所有的民族主义者都能做到对性质相同的事实之间的相似性视而不见。一个英国托利党人会捍卫欧洲自决,却反对印度这么做,而不会感觉自相矛盾。行为的好与坏并不取决于它们自身,而是取决于是谁在施行。几乎所有的暴行——虐待、使用人质、强制劳动、人口迁徙、未经审判判处监禁、捏造事实、刺杀、轰炸平民——如果是“自己人”做的,其道德色彩就会改变。自由党的《新闻纪实报》刊登了德国人吊死俄国人的照片,作为骇人听闻的暴行的例子,一两年后它以热情赞赏的态度刊登了俄国人吊死德国人的类似照片。①历史事件的情况也是一样,总是以民族主义对其进行解读。像宗教裁判所、星室法庭和英国海盗的酷刑(例如,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喜欢将西班牙战俘活活淹死)、白色恐怖、镇压兵变的英雄们将数以百计的印度人绑上炮口轰出去、克伦威尔的士兵用剃刀割开爱尔兰妇女的脸庞这些事情,当人们觉得它们是为了“正义”的事业而做的,它们就都成了于道德无损甚至值得嘉奖的行为。如果你回顾过去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的历史,你会发现几乎没有哪一年不会从世界的某个地方传来暴行的报道。但是,这些惨案中没有哪一件——西班牙、俄罗斯、中国、匈牙利、墨西哥、阿姆利则、士麦那的惨剧——会被英国的全体知识分子相信和谴责。这些事情是否应该加以谴责,甚至它们是否发生过,总是取决于政治倾向。

①作者注:《新闻纪实报》敦促它的读者去观看播放整个行刑过程的电影,还有特写镜头。《星报》以明显表示赞同的态度刊登了几近赤身裸体的通敌卖国的女人被巴黎的暴民折磨的相片。这些相片和纳粹分子刊登的柏林暴民折磨犹太人的相片非常相似。

民族主义者不仅不会去谴责自己人犯下的暴行,而且还能对它们做到充耳不闻。六年多来,那些英国的希特勒崇拜者故意不知道达豪集中营和布痕瓦尔德集中营的存在。而那些斥责德国集中营时声音最响亮的人,总是不知道俄国也有集中营,或者所知甚少。像1933年乌克兰大饥荒这样的数百万人死去的重大事件就没有引起大部分英国亲俄派的关注。许多英国人对这场战争中德国和波兰犹太人遭遇的灭绝行动几乎一无所知。他们自身的反犹主义让这桩滔天的罪行从他们的意识中溜了过去。在民族主义者的思想中,事实可以既是真实的,又是不真实的,既是知道的,又是不知道的。一件已知的事实或许如此不堪忍受,总是被推到一边,不被允许进入逻辑思考过程,又或者它可以被纳入考虑中,但从来不被承认是事实,就算是在自己内心承认也不行。



每一个民族主义者都受到“历史是可以被改变的”这一信念的困扰。他的一部分时间沉溺于一个梦幻世界里,在那里发生的都是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只要有可能,他就会将那个世界的某个片段搬到历史书里。我们这个时代的许多宣传作品都是捏造的。史实被打压,日期被修改,话语被断章取义和精心篡改以改变它们的意思。任何觉得不应该发生的事件都避而不提并最终予以否认。①政治宣传的主要目的当然是影响时下的意见,但那些重写历史的人或许在部分程度上真的相信他们在将事实塞入历史中。当你思考那些用以证明托洛茨基并未在俄国内战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精心捏造的谎言时,你很难觉得那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只是在撒谎。更加可能的情况是,他们感觉那个版本的叙事才是上帝眼中的历史,因此他们篡改事实是正义之举。

①作者注:一个例子就是苏德条约,它正从公众的记忆中被迅速地抹除。一个俄国记者告诉我记录近期政治事件的俄国年鉴已经把苏德条约删去。

世界各地之间的封闭加剧了对客观真相的漠视。这使得了解真相变得越来越难。人们总是对大事打心眼里感到疑惑。比方说,要对当前这场战争的死亡人数统计精确到百万甚至千万是不可能的事情。经常被报道的那些惨剧——战斗、屠杀、饥荒、革命——让普通人产生了恍如梦幻的感觉。你没有途径去确认这些事情,甚至不能完全肯定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了,而且总是从不同的渠道看到完全不同的解读。1944年8月的华沙起义到底是对是错?德国人在波兰的毒气炉是真是假?谁才是孟加拉大饥荒的罪魁祸首?或许真相是可以被发掘的,但几乎任何报纸都不会诚实地报道事实,而普通的读者如果相信了谎言或没有什么想法是可以原谅的。真相总是无法得以肯定,这使得依附疯狂的信仰变得更加容易。由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被证实或证伪,最确凿无疑的事实也会被肆无忌惮地加以否认。而且,虽然民族主义者总是念念不忘权力、胜利、失败、复仇,他们总是对现实世界里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想要的是觉得己方压过他方,而要做到这一点,对他来说,打嘴仗比寻求事实的支持更加容易。所有的民族主义争议都是辩论社的水平。结果总是不了了之,因为每一位辩论者都相信自己获得了胜利。有的民族主义者几乎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快乐地活在权力和征服的迷梦中,与现实世界完全脱节。

绝大部分的和平主义者要么属于隐秘的宗教派别,要么是人道主义者,反对残害生命,不希望进一步推进自己的思想。但有一小撮崇尚和平的知识分子真实但没有表露的动机似乎是对西方民主体制的仇恨和对极权体制的向往。和平主义者的宣传总是含糊地说某一方和另一方其实都不是好人,但如果你仔细阅读年轻一辈的和平主义知识分子的作品,你会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表达持平而论的否定,而是几乎完全和英国和美国对着干。而且他们没有一以贯之地谴责暴力,只是谴责在保卫西方国家时所使用的暴力。他们并没有像指责英国人那样指责俄国人以战争手段保卫自己。事实上,所有这类和平主义宣传都避免提及俄国或中国。他们没有说印度人在与英国人斗争时应该放弃暴力。在和平主义者的文学作品里充斥着模棱两可的言论,如果它们真有意义的话,它们似乎在说像希特勒这样的政治家要好过像丘吉尔这样的政治家,而如果暴力真的够残暴的话,或许就可以原谅。法国沦陷之后,那些法国和平主义者在面对一个他们的英国同仁还不需要面对的真正抉择时,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投靠了纳粹。在英国,似乎有一小部分人既是和平誓约联盟的成员,又是黑衫党的成员。和平主义作家写过一些称赞卡莱尔的文章,而卡莱尔是法西斯主义的精神教父之一。总而言之,很难不觉得知识分子群体所展现出的和平主义是在偷偷地崇拜暴力和达到目的的残暴手段。它的错误是将这种感情寄托在希特勒身上,但要再度转移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要是一个人的心中怀有民族主义式的忠诚或仇恨,某些事实虽然知道是真的,他也不愿意承认,并且为了否定而捏造出荒谬的理论来。知识分子对这场战争的进程的设想比起普罗大众犯了更多的错误,而且他们更受党派情感的左右,我想这么说确实不为过。比方说,左翼知识分子普遍认为在1940年我们就输掉了这场战争,德国人将在1942年占领埃及,日本人将不会被逐出他们已经征服的地区,英国和美国的轰炸攻势对德国毫无影响。他们能够相信这些看法,因为他们对英国统治阶级的仇恨不允许他们承认英国的作战计划会取得成功。如果一个人被这种情感影响,那他什么样的傻事都做得出来。比方说,我曾听到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美国军队来到欧洲不是为了打德国人,而是镇压英国的革命。只有知识分子才会相信这样的说法,没有哪个普通人会这么笨。当希特勒入侵俄国时,新闻部的官员发布了内部消息,说俄国将在六个星期内土崩瓦解。另一方面,那些康米党员认定这场战争的每一阶段都是俄国的胜利,即使俄国人几乎被赶到里海,数百万人沦为俘虏。不需要再列举例子了。关键的一点是,一旦涉及到恐惧、仇恨、嫉妒和权力崇拜,对现实的把握就乱了方寸。还有,正如我已经指出的,是非对错的观念也会混淆。如果事情是“我们自己人”做的,那就绝对没有罪行,没有什么可谴责的。即使你不否认罪行已经发生,即使你知道那是你在别的情况下会进行谴责的罪行,即使你理智地承认那是不正当的行为——但你仍然不会觉得那是错的。但事关忠诚时,同情心就不再起作用。

这个世界受到无尽的幻想和仇恨的折磨,因为它们而陷入错综复杂的分裂状态,它们当中最丑陋狰狞的一面还不为欧洲人所知。或者,你可以争辩说没有什么观念是没有偏见的,所有的信念和事业都包含了同样的谎言、罪恶和野蛮。这总是被当作完全置身于政治之外的理由。我不接受这一论述,即使仅仅只是因为在当代世界,没有哪个知识分子能够置身于政治之外,不去在乎它。我认为一个人必须投身政治——我指的是广义的政治——而且一个人必须有所选择,也就是说,你必须认识到某些事业在客观上要比其它事业更好一些,即使它们是以同样卑劣的手段去实现的。至于我所提到的民族主义的爱与恨,无论我们喜不喜欢,它们都是构成我们中大多数人的一部分。我不知道能不能将这些情感排除掉,但我相信与它们进行斗争是可能的,而这在本质上是道德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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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24-4-13 17:55 | 只看该作者
事物在不同的阶段与不同的环境下,其自身矛盾的属性所发挥的作用的主导地位是会随时易位的,就像民族主义在欧洲和在拉美发挥了完全不同的作用一样,这就是辩证法的现实指导意义,对于奥威尔而言,他反对的主要还是一个完成了工业化现代化的国家里的民族主义以及这种民族主义曾经引发的无数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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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24-4-13 17:5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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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24-4-13 18:0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康米主义是阶级叙事不是民族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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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4-4-13 18:38 | 只看该作者
birdma 发表于 2024-4-13 18:01
康米主义是阶级叙事不是民族叙事吧

理论上是
但是实践中不是。
你可以看看第三国际是怎么爆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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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4-4-13 18:4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民族主义大概率是反对殖民主义的,所以殖民大国的人反对民族主义非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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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4-4-13 18:4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无条件支持国际化,但好像英美都不是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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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4-4-13 18:4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xiaoan2003 于 2024-4-13 18:44 编辑

奥威尔和艾德礼这种人都是先爱英帝国再爱“真正的社会主义”的,我寻思这应该不是我第一次在泥潭科普这些了吧,奈何liberal经典习惯性失明
在有些人眼里去西班牙打过仗就跟信藏传佛教的人眼里去转过山一样,都是高尚的朝圣行为故而犯点其他错误都属于本意是好的其他人解读/执行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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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4-4-13 18:43 | 只看该作者
耶路撒冷,塞浦路斯,印巴分治,香港……听带英讲道德,不如去看Mein Kam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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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4-4-13 19:15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看了下,这文里“民族主义”的定义太杂了,纯粹是把不好的东西全部打进一个叫“民族主义”的包里,和作者口中的“爱国主义”二分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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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4-4-14 08:1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奥威尔有足够的理论建构吧?

—— 来自 Xiaomi 2201122C, Android 14上的 S1Next-鹅版 v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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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4-4-14 09:43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1996年,英国谍报部门 IRD的部分档案开始解密。解密后的文件刚被送到英国国家公共档案馆,英国《卫报》的一名记者就马上跑去审阅。记者在编号为FO1110/189的活页夹里,发现了一份奥威尔在1949年向 IRD 秘密递交的黑名单,上面罗列了欧美两国进步人士的名字,既有共产党人,也有共产党的同路人。​最搞笑的是他是靠蒙的,人家根本不待见他不带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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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4-4-14 11:5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如果一个人被网佐和殖人同时爱戴,那这个人说的是什么玩意儿还用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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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4-4-14 13:5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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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4-4-14 14:05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帝国主义国家的民族主义这会造成两次大战这种巨大悲剧。

—— 来自 HUAWEI NOH-AN00, Android 12上的 S1Next-鹅版 v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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